寒桐之梦

【赛斯&晏华】两个人的新年

接上篇文末。七日循环被打破后,大家很快要迎来仅相隔一天的情人节和春节。


自那天从观光塔回来之后,晏华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——他再也不知道把视线放在赛斯的哪个地方才算正确。

他首先把一切都归咎于赛斯的那件深V领衬衣:明明是买小了扣不上的样子,还在将就着穿,以前做了那么久邻居怎么没记得提醒他呢,勤俭节约也要有个度啊…

他脑子里浏览了一下中央庭和自己工作单位的人的穿着,都没有这么夸张的深V衬衣。于是平时无论怎么看他们,都跟看生土豆一样,没什么异样的感觉。
就是这样,解释的通。

在他对面办公的赛斯,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边脑内的长篇剧场,拿了一叠文件走过来,俯身靠在他的办公桌上,认真着念着:

“这次事件对很多人的宗教观产生了巨大冲击,教会活动的参与者数量和神职人员人数都发生了大规模缩水。我向教会提议,由中央庭统筹,将空出来的教会建筑投入教育用途,将过去举办布道活动的广场空间释放出来,用于世俗活动…”

晏华随口应着,努力着把注意力从深V领上移开,吊着的十字架成了救星一样的选择。

他看着圣灵十字架在自己面前晃悠…晃悠,引诱着视线做一个跳水,向着更深的…

晏华摇了摇头,试图甩掉一些反反复复的幻想。

他终于把视线固定在十字架精妙的图案上——
每一条曲线都被细细抛光,在灯光下熠熠生辉,真像是…算了,直接承认失败好了。

真是罪恶,连赛斯戴的十字架都在勾引他。

可我只是想集中注意力啊,晏华茫然的想着,心中一股无名火烧了起来,让他不自觉怒气冲冲地盯着那个十字架。

“…你觉得怎么样?”赛斯终于念完了,试探着问了一句。晏华看上去有点不对劲。

“挺好的。”晏华觉得自己终于得救了。赛斯对教会事务的处理一向可靠,不用再做检查。

“那我发给他们了”,赛斯看上去很犹豫,“你要是身体不舒服,就先回家休息吧,差十分钟就五点了。这儿有我呢,放心。”

晏华一股脑儿将剩下的一点文件塞到公文包里,抬头对上赛斯的眼睛,随即触电一样的移开视线:“那个,我去一趟购物中心,有点东西要买,可能要晚点回去。”

赛斯点点头:“早去早回,我在家等你哦~”

逃也似的出了办公室的门,晏华回味着那句话…在家等我…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?


商场中弥漫着节日的气氛,浪漫的咏叹调混着玫瑰花和巧克力的味道飘过来,一下一下的撩拨着感官…

【Voi, che sapete che cosa è amor
—你们可知道,什么是爱情

【È per me nuovo, capir nol so
—这是一种新的感受,我不了解
【Sento un affetto pien di desir
—我有种情感,饱含热望
【Ch'ora è diletto, ch'ora e martir
—一会儿愉悦,一会儿折磨
【Gelo, e poi sento l'alma avvampar
—时而冷若冰霜,时而热情如火
【E in un momento torno a gelar
—转瞬又再次寒冷彻骨
【Ricerco un bene fuori di me
—我寻找那种我不拥有的情感
【Non so chi il tiene, non so cos'è
—我不会控制,也不知那是什么
【Sospiro e gemo senza voler
—不知为何地,我不住叹息
【Palpito e tremo senza saper
—莫名其妙地,我颤抖心悸
【Non trovo pace notte nè di
—从白天到夜晚时刻不得安宁
【Ma pur mi piace languir così
—但我情愿这样憔悴



晏华走到家门口,习惯性的掏出钥匙,愣了一下,收起钥匙,改按了门铃。

迎接他的是赛斯的笑容:“买了什么呀?”他把视线转向购物袋。

“我看你原来的衣服买小了,穿着冷,就买了一套新衣服。正好算…新年礼物了。”晏华进了家门,胡乱的把购物袋怼到赛斯手里。

赛斯拽了拽自己的上衣领口,很无辜的样子:“这件衣服就是这么穿的啊…不过你送我的衣服,肯定要穿。”

他拍了拍脑袋,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:“我特意买了红酒作为回礼。情人节快乐!”他跑去沙发边抽出一瓶红酒,大大方方的递给晏华。

晏华接过红酒,视线透过酒落在赛斯空空荡荡的胸口上。
…突然感觉自己脸烧了起来,他低头找着视线的救星…

“怎么没戴着十字架?”他很是惊讶。

“我以为你不喜欢,你今天气冲冲的盯着它”,赛斯有点委屈,“是不是因为之前的经历已经证明了神是不存在的…你现在也会觉得我是个大骗子了。”

他完全会错意了啊…晏华的思绪首次搅成了一团。

“不是那样的,我一点也没生气”,晏华整理着思路,“神的实体不存在不能代表什么,它本身就可以是一切美好愿望的化身…是不是?”

晏华没有说:如果真有一个造物者,那它一定毫不吝啬的,把所有的美好都交给神的使者传达,灌注在这双海蓝的眼眸里,他确信这一点。
毕竟他现在就有一种溺水的感觉…
…需要新鲜空气…


“现在就试一下衣服吧,如果不合身,可以去换。”晏华弯下腰把衬衫从购物袋里拽出来递给赛斯,自己转过身去。

落地台灯好巧不巧的把赛斯换衣服的影子投过来…

“扣子好多啊…”赛斯闷闷的声音传过来,显然正在低头与扣子做着斗争。

30秒过去了…
一分钟过去了…
“还是我帮你吧。”晏华转过身,发现那个人居然正在把系好的扣子解开…再系上。
“你…”晏华扶额,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赛斯叉着腰,一副自己很有理的样子:“你帮我系。”

晏华叹了口气,还是系吧,不然今天晚上试不完了。
给别人系扣子的感觉很奇特,手指都要贴到衣服上。

给自己系的时候可以把衬衫揪起来一些,会轻松不少。
…从没觉得衬衫扣子这么多…系扣子的手指越来越烫。

“是不是发烧了?”赛斯担心的探出手,摸他的额头,温度正常。不过这样测量不准,毕竟刚从室外回来,一会让他含个温度计测一下吧,赛斯这样想着。

“把双手向后展我看看。”晏华审视着衬衫的上身效果。
贴服的布料勾勒出赛斯胸口至小腹的曲线,与此同时又给各种动作留出了余量。

“再加一件背心。”
他从袋子里捞出一个毛衣背心,迅速套在赛斯身上。

把各种线条差不多都遮好了,看上去莫名乖巧的样子,应该可以了吧…

晏华听到咚咚咚的心跳声,发现那是自己的心跳。

“这身衣服还是不合身。”晏华斩钉截铁的说道。

“可是我觉得已经很好了呀。”赛斯左拽拽,右拽拽,又转了一圈。

“衣长正好的时候肩宽却偏窄,下回还是不能买成衣了。裤子先别试了,这两天将就穿着这两件和你原来的裤子。我给你量一下尺码定做一套衣服。”晏华跑去阳台翻找皮尺。终于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了。


拿着皮尺回到赛斯身边,晏华开始后悔了。
他在脑内盘算着测量顺序。

“先测袖长和袖肥。”
赛斯顺从的伸出胳膊。

手指压着皮尺滑过布料…享受着每一寸的触感。

“肩宽。”
“中腰。”

“衣长。”
测到衣长的时候,他突然停住了。

“你呀…别再往下量了”,赛斯笑着向后靠,“你看看你自己,不也是…”

他半靠在身后的沙发背上,伸手抓住了晏华的领带结。

“我一直对你的领带很感兴趣…”赛斯边说着,一边慢慢地把对方的领带从牛仔马甲和衬衫之间抽出来。

领带与贴身布料之间的摩擦给晏华带来一阵战栗。

“记得小时候读过一个童话:小镇上来了一个年轻的英国人…”

赛斯不紧不慢的说着,“…假如他的行为有什么放肆,只要这样…”

他手上一用力,领带又紧了回去,看来和刚才无差。只是借力将晏华拉得更近,灼热的气息呼在对方胸膛。

“…最后证明那是只猴子。你别说了,我也读过。这种故事不适合小孩子听。”晏华没有拒绝这种贴近,“我知道自己现在像个什么样子。”

赛斯贴着他笑了起来,温热的吐息随着轻笑声一颤一颤的抚着对方的身体,“你把重点弄错了啊…重点不在猴子,在这里…”他彻底把那条可怜的领带解开,抽出来丢在地上。
“这样才对嘛,让我看看你真实的样子…”


“居然一直都没来得及换成双人床。”
“我觉得够用了。”
狭小的空间内,取悦对方与被取悦的欲望交缠着。

轻咬肌肤不能饱腹,迫切地想要融入彼此的身体。
…想要更多…

今天要睡的很晚了。


“以后会在祈祷的时候想到…这样吗?”

“想到又怎样,绝无半点不洁。”
赛斯笑着,贴的更近。熟悉的温度和触感下,是他深爱多年的虔诚灵魂。

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新年。

评论(4)

热度(61)